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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uxiaoyuan 2018-03-05 19:30 原文

  毛姆这本书,真的好长,好长。一共870页,看完需要15个小时。这应该是我看过的最厚的一本长篇小说了。
  小说表面上是在写人物的一生,其实它本身的内容要更加宏大,更加深刻。我十分惊讶于作者的编排能力,就像一幅画,如果只是a4纸上的一个小样,那么画的精致只需要细心与一定的功底,但是如果是一幅几十几百米的长卷,那么整幅画的立意、气势、布局所需要的就不仅仅是技巧那么简单了。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清明上河图、千里江山图会名留千史。
  小说的主人公叫菲利普,他先天跛足,父母早逝,一直由他的大伯与伯母抚养。他的伯母对他疼爱有加,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,他的伯父是个教条的牧师,严厉而固执。菲利普并没有比其他孩子幸运,也没有更加不幸。我很喜欢这样的设定,没有什么戏剧性的事件,只有真实的记录。这本小说从他的婴儿时代写到了壮年时代,详尽地叙述了一个聪明而敏感的孩子所经历的迷茫、思考、挣扎与顿悟,也通过他身边的人,向我们展示了人情百态。
孩子是最容易伤人的,因为他们不懂掩饰。菲利普的学生时期如其他的残疾的孩子一样,遭受着同龄孩子的嘲笑,让他从小就敏感而内向。他孩童时期曾经受大伯与伯母的影响十分地信奉上帝,印象较深的是菲利普认为只要自己虔诚就可以让上帝治好他的残疾,于是在某个暑假,他每天睡在地上(因为他觉得这样更为谦恭),每天祷告让神去治疗他,在开学那天让他可以健康地去上学。整整一个暑假,让他的期望非常之高,他甚至梦见自己已经好了。然而我们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。这件事情让他一开始就不再相信宗教之说。菲利普从小就爱看书,这让他更加早慧,也更能感受到美好与痛苦。我一直认为读书可以让人的感观更加敏锐,这对菲利普而言,是对于人们的厌恶喜爱看的更加透彻。且不讨论好坏与否,但是的确让他获得了很多别的孩子无法理解的乐趣与安宁。那时的菲利6普如果一直好好读书,按照他大伯所计划的那样上牛津和是啥的大学,一辈子安安稳稳,倒也平安幸福。可我们的主人公却没有选择这条路。我不太记得当时他为什么会选择其他的路,只记得他当过会计,医生,画家,商店零工,我很佩服菲利普,他是那种愿意尝试的人,如果他发现自已选错了,他也会及时止损。不过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可以想学啥就学啥,总觉得写一封信就搞定了,颇为神奇。
  菲利普的感情经历也不是很顺利。对于他疯狂地迷恋上米尔德丽德,我一直无法理解。菲利普心地善良纯朴而好学,米尔德丽德却庸俗不堪,我找不出她有什么优点,连长相都让人无法提起兴趣:扁平的身材,因贫血而淡绿色的皮肤,毫无生气。这个女人极度地自私,利用着菲利普的爱意,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。我很心疼菲利普。因为他一方面被这个女人折磨,一方面又因为自己喜欢这样一个庸俗的女人而看不起自己,被自己折磨。并且,这段感情完全不受理性的控制,菲利普明知道不该再低声下气地找她,第二天却又会败下阵来,吻她的手请求她能陪伴自已。明知没有结果,对方不把自已当回事,却无法忘记。真的,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很难过,就像看到大白被猪拱了,他们真的各个方面的不般配。还好,感情会来也会走,在米尔德丽德结婚又离婚,欺骗菲利普和菲利普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后,菲利普对她的所有爱被耗尽了。米尔是个蝗虫航的存在,她好吃懒做,一有问题就知道找菲利普帮她解决,菲利普真的好啊,生来有一种圣洁的对众人的怜悯,即使自已不爱她,却因为同情而让她做自已的保姆。每周给她工钱,给吃给住。米尔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今生有菲利普这个朋友,也是白白遭贱了这珍贵的善意,她根本不会明白菲利普收留她只是因为仁慈与同情,她一心想着肉偿并不时地勾引菲利普,最终因为多次被拒绝而坏脾气爆发,撕下虚伪的面具,露出肮脏的灵魂。最后再次伦为娼妓并可能命丧于此,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
  因为米尔德丽德,菲利普错过了可爱的诺拉,我本以为他们再次见面会在一起,没想到伊人已快结婚,不过也好,菲利普对诺接只有喜欢,诺拉对他是爱,这种不对等也可能是种隐患,祸兮福之所伏。
想到西游降魔篇里的那段话:有了执著,才能放下执著。可能正是菲利普对米尔的长时间的执著,才让他最终彻底地放弃了这个人,迎来自己的新生活。试想如果他并没有这么疯狂地爱过一个坏女人,又怎么会知道后来小莎莉的弥足珍贵呢。
 
  经历了这一切后,对于人生这一话题,书中菲利普的反思十分地精妙:
  “与此同时,菲利普心中又萌生出另一个念头。他想原来这就是克朗肖送他那块波斯地毯的原因。地毯织工精心地在地毯上编织图案,并不是出于什么目的,只是满足其美感的乐趣而已。正如地毯织工那样,一个人也可以这样度过他的一生。如果一个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行动无法由自己做出选择,那么,他也可以如此来看待他的一生,人生也不过是一种图案而已。这种图案没有什么用处,他也并不需要。他那么做,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乐趣而已。”
 
  人生没有意义这句话,我从毕淑敏那里也听过。当时并没有很深的感触,但是今天再读到这一段,似乎终于慢慢地消化了一样,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通了,有一种:哦,原来如此的感觉,一下子获得了人生的真经,便天不怕地不怕了。我也经常幻想,我们的本体是住在这个肉身里面的,肉身就像游戏里的人物一样虚无,我们只是用这几十年来玩一场一条生命的游戏,只为了体验而已。毛姆的这段话又让我有了这种感觉。而且,这段话和《人类简史》里面提到的佛教教义又不谋而合,大道理其实不多,主要是看怎么理解怎么用~
 
  还有书中对于“正常”的描述,我也深感安慰:
  “接着他意识到正常的事物才是世间最罕见的事物。每个人都有缺陷,不是身体上的就是精神上的。他想到了所有他所认识的人(整个世界好像一所病房,里面的一切既杂乱又无意义),只见眼前排着一列长长的队伍,里面的人都有肉体上的残疾,精神不够健全:其中有的身体有病,不是心脏衰弱,就是肺部不适;有的精神失常,不是意志消沉,就是好酒贪杯。这时候,菲利普不禁对他们起了圣洁的恻隐之心。”
 
  作为群居动物,我们最想要的是被其他人认可,不做另类,但是有时候经常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,也不喜欢一样。现在想想,确实没有什么人是正常的呢,如果把所有人都精确为一个0-100数字的话,50是正常的,真正50的人应该就一两个吧,而且这样的’平均人’的生活该是多循规倒矩啊。周末看的《mary and max》也讨论到这么一个问题,人总是孤独的,不正常的,但是这也没关系啊,这就是常态啊,所以我们才需要朋友,亲人、爱人来一起生活,所以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才如此可贵啊。
 
  菲利普有过homeless的体验,毛姆借此说了金钱于人的重要性:
  “他知道,没有钱会使一个人变得委琐、吝啬和贪婪,会扭曲他的性格,使他从庸俗的角度来看待世界。当你不得不掂量每一个子儿的分量时,金钱就会变得异乎寻常地重要。”
 
  尔康没钱时会去做小偷,菲利普身无分文时曾想过杀害奄奄一息的大伯,所以当我们说穷人恶水出刁民时,也应该想到他们光是活着就用尽了全力,“还原一件事情的本质后才能更好地谅解一个人”,虽然我没有过穷困潦倒的境地(当然我也不希望自己经历这个),不过对于那些伤害我们的人,我们会多一份同情与理解。不过话说回来,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,以及不要以身涉险。
 
  菲利普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,我喜欢他,也为他最后的结局高兴,看他的故事,也似乎走了一趟他的人生,谢谢毛姆给我这样的奇特又难忘的体验,这是我读过最棒的关于人性的小说。
 
  以下为摘抄:
 
人性的枷锁(上)
标注 (黄色) - 前言 > 位置 88
人生毫无意义……人活着也没有目的。他出生还是不出生,活着还是死去,都无关紧要。生命微不足道,而死亡也无足轻重。”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727
凯里太太迅速找到两本描述圣地巴勒斯坦的书。她在饭厅门口有意咳嗽一声,好让菲利普有时间平静下来。她觉得,如果菲利普在泪汪汪的当口被自己撞见,一定会感到丢脸。接着她把门把手拧动得咔嗒咔嗒直响。她走进饭厅,菲利普正专心致志地在看祈祷书。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730
人太好了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731
菲里普没有立刻回答;凯里太太意识到孩子生怕自己的嗓音露出马脚。她感到这种局面困窘得出奇。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732
好温柔的凯里太太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759
不知不觉间,他养成了世上给人带来最大乐趣的习惯——阅读的习惯;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样一来,就给自己提供了一个躲避人生忧患苦难的场所;他也没有意识到,他正为自己创造一个虚幻的天地,这个天地又使得日常的现实世界成为痛苦失望的源泉。不久,他又开始阅读其他的书籍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796
简直是个巨人:身高六英尺出头,肩膀宽阔,长着两只巨大的手,留着一大把红胡子。他说起话来嗓门很大,显得乐呵呵的;但是他这种咄咄逼人的快活劲儿,却使菲利普心惊胆战。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797
咄咄逼人的快活劲,听着好有城府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895
赖斯先生十分年轻,一年前刚取得学位。他一下子感到十分尴尬。他本能地想对菲利普表示歉意,但又腼腆得说不出口。他粗声粗气地对别的孩子嚷道: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922
这时候,他感受到了生活中的苦难。在他这个幼小的孩子看来,这种痛苦似乎永远没有尽头。不知怎的,他猛然想起埃玛把他从床上抱起、放到妈妈身旁的那个寒冷的早晨。自那以后,他再也没有回想过那一幕景象;但是如今,他似乎又感受到自己挨着母亲身子、被她抱在怀里的那股暖意。他忽地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,母亲的去世、牧师公馆的生活、在学校这两天的不幸遭遇,有如一场幻梦;明天一早醒来,自己又会回到家里。他想到这儿,泪水也就干了。他真是太不幸了,这一切想必只是一场幻梦;他母亲仍然活着,埃玛不久就会上楼来睡觉的。他睡着了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179
教师们很想集体递交辞呈以示抗议,但是又心神不安地害怕上面会不动声色地接受他们的辞呈,便只得作罢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384
一群秃鼻乌鸦栖息在那几棵参天的榆树上,空中充满了它们凄厉的哀鸣声。正中有座高大塔楼的大教堂耸立在草地的一侧。菲利普那会儿还不懂什么叫美,但是当他抬头仰望教堂的时候,总生出一股难以理解、令人困惑的喜悦之情。他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426
“只要你在接受这种不幸时露出叛逆的意思,那它就只能给你带来耻辱。可是如果你把它看作上帝恩宠的表示,看作是因为上帝见到你双肩强健,足以承受,才赐予你担负的一个十字架,那么它就会成为你幸福的源泉,而不再是你痛苦的根源。”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495
可是他十分扫兴,生起了闷气。他默不作声地坐着,有人跟他说话,他只是嗯嗯啊啊地勉强应付。菲利普打定主意,要等自己和罗斯单独在一起时,再跟他把话说清楚。但是其他人走了之后,罗斯马上走过来,坐到菲利普懒洋洋地靠着的那张椅子的扶手上。 “嘿,真高兴咱们俩这学期又住在同一间书房里。真是妙极了,不是吗?”看到菲利普,他似乎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,菲利普肚子里的怒气顿时全消了。两人又热切地谈起他们感兴趣的成百上千的事来,好像分手还不到五分钟似的。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1500
菲利普和我好像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527
菲利普随手带上门,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书房。他觉得极为不快。罗斯见到自己,非但一点也不感到高兴,反而几乎显得有些着恼,好像他们俩素来只是泛泛之交而已。他在自己的书房里等着,一刻也没有离开,唯恐罗斯正好那时前来找他,但他的朋友始终没有露面。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1528
菲利普如此在乎这唯一的友情,而对方却不知,仿佛恋爱中的女孩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538
菲利普垂下眼睛,心里的话却无法说出口来,生怕蒙受羞辱。罗斯站起身来。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1539
菲利普的自尊心真的很强,谁又不是呢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544
他十分敏感,似乎从其他同学的举止中看到了各种嘲讽和惊讶的表示,其实他们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。他想象着别人对这件事会说些什么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565
在那会儿,他也想跟罗斯握手言欢,主动迎合罗斯的意愿。但是那种出口伤人的欲望实在太强烈了。他一直想为自己所忍受的痛苦和屈辱进行报复。这是自尊心在作怪,而这种做法也是相当愚蠢的,因为他知道罗斯压根儿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而他自己却会备受煎熬。他脑子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:自己去找罗斯,并且对他说: “喂,对不起,我刚才太粗暴了。我也没有法子。咱们俩和好吧。”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1569
可是,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这么做的。他怕引起罗斯的讥笑。他不禁生起自己的气来。
书签 - 上卷 > 位置 2365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2444
那是一种暗淡而痛苦的奇特生活,男男女女都把自己内心的邪恶暴露在观众无情的目光之下:美好的容颜包藏着堕落的灵魂;君子淑女拿德行当作掩盖他们隐秘的罪恶的面具;徒有其表的强者由于自身的弱点而失去了勇气;正人君子原来道德败坏;贞洁女子原来淫乱放荡。你似乎住在这样一个房间里面:前一夜,有人在这儿纵酒行乐,清晨,窗户还没有打开,空气污浊,屋里充满啤酒的残渣、难闻的烟雾和闪烁的煤气灯的气味。台下听不到什么笑声,至多也只是对那些伪君子或傻瓜偷偷笑上几声罢了:剧中人物表达自己的思想时所使用的冷酷无情的言辞,好像是在羞辱和痛苦的逼迫下硬从心里挤出来的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2567
三位老太太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,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;教授太太哭了一场,几乎尚未恢复过来;她丈夫一言不发,心情沉重。谈话冷下来了。菲利普好像觉得,在这群天天与他同桌用饭的人身上,似乎有着某种令人惶恐的东西;在饭厅那两盏吊灯的映照下,他们看上去跟以前有些不同;菲利普隐隐感到心神不安。有一次,他与凯西莉小姐的目光相遇,他觉得她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与轻蔑。屋子里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,仿佛大伙儿都被这对情人的兽欲搞得心烦意乱。周围有一种东方的堕落的气氛:好几炷香散发出的淡淡香味,还有男女偷情的神秘味儿,似乎逼得人直喘粗气。菲利普可以感觉到脑门上的动脉在不住地搏动。他自己也不明白,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情感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,他似乎感到某种吸引力极强的事物,而同时心里又觉得厌恶和惊恐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3047
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已经爬上游泳池的最高一层跳板。从跳板下面抬头往上看,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;可是等你站到跳板上,低头凝视底下的水面时,心禁不住直往下沉。唯一迫使你纵身跳下去的原因,就是不愿丢脸地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3049
从刚才爬上来的阶梯上再畏畏缩缩地爬下去。菲利普鼓起勇气,轻轻地转动门把,走了进去。他觉得自己浑身发抖,有如风中的一片树叶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3090
鲜花。他把这一情景写得具有优美的田园诗的情调:阳光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330
我所采取的行动,完全是永恒的宇宙间的各种力量共同促成的结果,我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。它是不可避免的。因此,要是干了好事,我也不声称自己有什么功劳,而如果干了坏事,我也不接受任何责难。”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387
中年人走上前来,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,样子就像一条习惯于挨揍的杂种狗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456
人家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,那无非是害怕她说出什么刻毒伤人的话语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554
正如大多数艺术爱好者一样,海沃德非常急于证明自己的见解是正确的。如果对方不敢坚持自己的主张,他就变得相当武断;但要是对方孤行己见,他就变得十分谦虚。菲利普充满自信的样子把海沃德给镇住了,他温顺地接受了菲利普的言外之意:只有画家才能对绘画做出评判,这种狂妄的主张倒也并不是放肆得毫无可取之处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677
他一下子躺倒在草地上,像一头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小动物那样展开四肢。那不断泛起涟漪的河水,那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的白杨树,那蔚蓝的天空,所有这一切,菲利普几乎都无法忍受。他已陷入了自织的情网。他想入非非,似乎感到有两片温暖的嘴唇在吻他,有一双温柔的手搂着他的脖子。他想象自己怎样躺在露丝·查利斯的怀里,想到了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和细腻光滑的皮肤,他竟错过了这样一场无比美妙的艳遇,真是万分愚蠢!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759
一个出色的画家,有两个主要的描绘对象,即人和他心灵的意向。印象派画家所关心的是别的问题,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4760
这是一个种表达障碍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889
菲利普只是在看了他拒绝借钱的那封信后才知道他地址的,但菲利普只是耸了耸肩膀:如今对他加以指责,没有什么用处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4908
尽管他口头表示画家的生活糟透了,但实际上却渴望听到他想象中画家所过的那种放荡生活的详情细节。他不时诡秘地眨眨眼睛,谨慎地偷偷笑上几声,表明他完全清楚,实际情况并不像菲利普所供认的那么简单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5274
“这一点我倒不那么清楚。我想,一个人与其在别人指点下规规矩矩地行事,还不如依靠自己的力量闯荡,出点差错,那样反能获得更多的教益。我已尽情放荡过一阵。现在我不反对找份工作安顿下来。”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5340
这么说来,问题就是得先弄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,随后你的一套哲学体系也就可以设想出来了。在菲利普看来,有三件事需要了解清楚:一个人跟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关系;一个人跟生活在他周围的人的关系;一个人跟他自己的关系。菲利普精心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5357
社会在与个人的较量中有三件武器,那就是法律、舆论和良心;前两件可以用谋略来对付,谋略是弱者对付强者的唯一武器。当公共舆论宣称罪恶已被发现,它的使命也就完成了。可是良心是内部的叛徒;它在每个人的心里为社会作战,使得个人为了敌人的繁荣富足而投入全部的身心,真是轻率荒唐的牺牲。
标注 (黄色) - 上卷 > 位置 5553
但她显然十分讨厌他,这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。菲利普禁不住产生一种想要对她报复的愿望。他为自己这样心胸狭窄而生气。他一连三四天都硬熬着不到那家点心店去,但这并不能使他把那个报复的念头压下去。
笔记 - 上卷 > 位置 5555
我也是,想到那天超市小哥的坏态度就生气
人性的枷锁(下)
标注 (黄色) - 下卷 > 位置 6522
他拿起她的两只手,不住地吻着。对菲利普来说,这是一种既牢固又持久的幸福的开端。他们俩成了情侣,但仍然是朋友。在诺拉的身上,有一种因把自己的爱倾注在菲利普身上而得到满足的母性的本能。她需要有个人被她爱抚、责骂,受到她体贴入微的照顾;她有一种喜爱家庭生活的气质,在照料菲利普的健康和衣着中得到乐趣。她对菲利普的残疾深表同情,而菲利普对这一点也特别敏感,因此,她本能地以充满温情的方式来表达她对他的怜爱。她年轻力壮,身体健康。在她看来,奉献自己的爱是十分自然的。她兴致很高,心情愉快。她喜欢菲利普,因为凡是生活中合她心意的趣事儿,他听了都跟她一起开怀欢笑;她之所以喜欢菲利普,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就是菲利普。
标注 (黄色) - 下卷 > 位置 7706
他身上有股病态的执拗劲儿,驱使他去做他下决心要做的事。他发现自己看了三页书,脑子里却没有留下一点儿印象。于是,他把书又翻回原处,从头看起。他发觉自己翻来覆去地老是看着同一个句子,接着,书上的句子跟自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,乱糟糟的,好像噩梦中出现的一个计算公式。有一件事是他能够做到的,就是出门躲到外面去,直到午夜才回来。这样,格里菲思和米尔德丽德就走不成了。他似乎看到他们俩每过一个小时就跑来探问他是否在家。想到他们俩神情沮丧的样子,他心里感到乐滋滋的。他机械呆板地又把书上的那个句子重念了一遍。
标注 (黄色) - 下卷 > 位置 8101
蒂雷尔大夫不久就来了。他动作敏捷,举止轻松愉快,有点叫人想起嘴里一边嚷着“咱们又见面了”一边跃上马戏团舞台的丑角。他的那副神气似乎在告诉人们:你们都生些什么胡说八道的病呀?鄙人驾到,手到病除。他刚坐到位子上,就问有没有要他看的复诊病人,接着便动作迅速地检查病人,用两只锐利的眼睛审视着他们,同时跟住院医生讨论病人的症状,不时说一个笑话(引得在场的助手们开怀大笑)。
书签 - 下卷 > 位置 8295
标注 (黄色) - 下卷 > 位置 9071
他望着眼前的米尔德丽德,知道自己再也不爱她了。他为她感到十分难受,但又为
笔记 - 下卷 > 位置 9071
终于走出来了
标注 (黄色) - 下卷 > 位置 9265
这会儿,菲利普注视着她的侧影,只见她的嘴微微张着,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,他觉得她看上去异常纯洁。一股无法抗拒的怜悯之情涌上他的心头,他真心诚意地原谅她给自己带来的痛苦。剧场里烟雾缭绕,熏得菲利普的眼睛隐隐作痛,但是当他提议回家的时候,米尔德丽德却带着哀求的神色转过脸来,请求他陪她待到终场。菲利普微微一笑,同意了。米尔德丽德握住了菲利普的手,一直握到表演结束。
笔记 - 下卷 > 位置 9268
菲利普总是这么善良
标注 (黄色) - 下卷 > 位置 9506
他曾饱受痛苦,因为当他们之间出现沉默的时候,只要她开口说一句话,就表明他们的思想简直是天差地远。他曾对那道似乎分隔在人与人之间的难以逾越的高墙做出反抗。他曾经那么疯狂地爱过她,如今却一点也不爱了。
笔记 - 下卷 > 位置 9508
终于走出来了,菲利普,我真为你高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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